小c一怔，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洗漱过了。
这个季节干燥又闷热，身上和脚上都很容易出汗。
被小A这么一说，小c突然觉得他的脚也不怎么舒服，黏糊糊的。
“没事儿，我不介意。”
小A哪里肯听，扭动的更厉害了，脚丫子差点把小c踹飞。
“啊！疼……”
小c无奈的看着小A，小A眼泪汪汪的低着头，盯着自己的脚裸，一脸委屈。
“别害怕，我给你看看。”
话音刚落，像是怕小A反悔，小c快速脱掉小A的鞋子，如玉般的小脚踩在小c的手掌心，指甲圆润可爱，白里透粉。
小c目瞪口呆，想象中的脚臭没有闻到，反而被手掌心精致的小脚丫给惊住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你没穿袜子？”
小A一怔，反射条件问：“什么？”
小c试探着捏住小A的脚裸，晃两下。
“疼！”
“知道疼就说明没伤到骨头。”
“都紫了。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小c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有点后悔把小A带过来了。
小A这会儿猴精猴精的，见小c神情不对，连忙问：“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小c头摇成了拨浪鼓，很认真的说：“我想把你带到身边，这样可以随时保护你。”
小A于是满意了，露出蜜汁微笑。
“还可以走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小c眼睁睁看着小A扶着他手臂站起来，开玩笑的说：“要是遇到感染者，我就把你丢在这，还可以替我拖延一段时间。”
小A眨眨眼，点头：“好。”
话音刚落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。
小c神情一变，等小A趴在他背上，确定不会掉下去，才急匆匆的往声音的来源方向走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小c和小A沿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，却发现除了不怎么明显的脚印，其余什么都没有。
“人呢！”
“刚还在这呢。”
小c暗道一声不好，抬腿就往回走。
他走了没多远，才突然想起被他忘到脑后的小A。
“上来。”
小c站在小A面前，调整好姿势，扎了个马步。
小A咧开嘴巴笑，她精神高度紧张，因为小c在的缘故，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都不翼而飞了。
“我说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沉？”
“你管我！”
小A对小c横眉竖眼。
“先回去，我们不能在走散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
小A使劲儿吸了吸鼻子，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。
她说话声音带着哭腔，脸上满是恐惧。
小c背对着小A，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，却能够从声音听出，她现在一定感觉到很害怕。
害怕正常，他也怕。
“有血腥味。”
小c在原地闻了闻，味道不太浓，确实有。
“这是新血。”小A的语气很肯定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闻出来的，血味儿很纯粹。”
小c脸一沉，隐约有了猜测。
他把小A从背上放下来，说：“别动，我不会走太远。”
小A乖巧点头，说：“你放心，我会等你。”
这一等，就是半个小时。
小A坐在地上揉脚脖，她右脚高高肿起，一边揉一边疼的吸气。
听见脚步声，小A抬头。
“怎么回事儿？”
“小A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连睿死了。”
小A动作一顿，说：“你别唬我，让他出来，我胆子小，别开这种玩笑。”
小c绷紧牙根，说：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
小A后来知道，小c没有撒谎。
她看到了连睿的尸体，躺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。
是谁护她周全，把最好的留给她，却委屈了自己。
是谁明知道不会有结果，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撞南墙。
是连睿。
小A趴在小c怀里呜呜的哭，上气不接下气。
小c红着眼眶，说：“我们有内鬼。”
“你觉得是谁？”
“阿乔，小Q，她们都有嫌疑。”
“可她们始终没有离开，一直跟我们在一起。”
“天真。”
小c一脸“你无可救药”的眼神看着小A，“想要下手的机会太多了，况且，小Q和阿乔都与你不熟。”
小A表示并不能理解，问：“为什么要杀人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知道什么？”
小c把小A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：“我今后没有兄弟了。”
怎么会呢？
怎么会没有兄弟呢！
小A看着小c的眼睛，突然就懂了他这话的意思。
连睿太好了，谁都没办法代替。
“回去吧。”
少年的背影单薄又懦弱，像霜打茄子似的，彻底没了精神。
那个人就藏在他们这些人中间，像一颗定时炸弹，随时有可能发生今天的事。
“小A，你必须跟着我，知道吗？”
“嗯，知道。”
死寂一样的沉默，原本的五人行换成了四个人。
更重要的是，这里除了连睿，其他人都不会开车。
“这里还有其他的生存者？”
“不会。”
小A抬起头，补充说：“就算有生存者，素不相识，为什么要杀了连睿？”
“这里只有他会开车。”
阿乔和小Q同时看向小c，小Q皱着眉，说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这个人不想让我们离开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小c审视的目光，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。
小Q眉头皱的更深了，冷声问：“你看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怀疑凶手在我们三个人中间？”
“……”是。
“我，小A和阿乔，都有什么理由去杀了连睿？”
“……”不知道。
“你又怎么证明你没有嫌疑？”
“连睿是我兄弟。”
小c似乎终于找到他能回答上来的问题，几乎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。
小Q冷哼一声，说：“兄弟怎么了，这世道大义灭亲的人还少吗？”
小c还想说什么，又忽然觉得有点无力。
只剩下四个人了，他跟她争论这些又有什么用？
小c摇摇头，说：“你如果不相信我，可以不选择跟我走一块。”
“我只跟着小A。”
“小A有我保护。”
“你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，拿什么去保护小A？”
又是死寂一样的沉默，小c脸色阴沉沉的，极度不好看。
对小Q的话，小c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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