忌情不是没怀疑婉儿,但却很快又排除了她。
那个女人不会这么蠢,就在凤君绝的眼皮子底下对她下毒。
她还特意叮嘱了凤无尘与林思月不要声张,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凤君绝添麻烦的,可却不想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。
事发没到两个时辰,凤君绝就匆匆赶回府,一脸的阴沉,她还以为他在朝中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呢。
后来才知道,原来凤君绝早就安排了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,自然也是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。
忌情倒是没生气,看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已经让他变得小心谨慎了。
“你觉得,会是婉儿做的吗?”忌情试探的问。
“不是。”凤君绝答得很肯定。
忌情也没有吃醋什么的,只蹙眉思索:“那还会有谁要置我于死地呢?”
凤君绝闻言,面色冷凝,却又很有把握地道:“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。”
“是谁?”忌情连忙追问。
凤君绝看了她一眼,握住她的手,说道:“但还不能完全确定。”
忌情疑惑的看着他。
“现在只要等一个人醒来。”凤君绝将她揽入怀里,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,低沉的嗓音却是轻柔落下,“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。”
忌情微微勾唇,她相信他。
子夜时分,星辰稀疏,月光淡薄。
今夜的王府显得格外的寂静,连巡逻的侍卫似乎也少了。
寒香苑
因为喜儿的事,白晴雪终日惶惶不安。几天过去了,府上似乎很平静。她心想,毕竟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,失踪了便失踪了,没有人会在意的。反正,他们即便要查,也是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一般这种情况,也就只当是丫鬟潜逃或者是与人私奔了。这样的平静,令她彻底的松懈下来。
白是雪浸泡在温热的水里,小菊在身后服侍。她全身放松,美眸慵懒的半阖着。
忽然,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。白晴雪倏然张开眼睛,敏感的问:“外面什么声音?”
小菊停下了正在替她捏肩的动作,整个也紧绷起来,毕竟是做了亏心事,总是半夜鬼敲门的。但她仔细听了好一会儿,却什么也没听到。“小姐,外面没声音啊。”
不对,她明明听到的。白晴雪皱眉,命令道:“你出去看看。”
小菊不敢违抗她的命令,赶忙走出去打开门,外面黑魆魆的一片,静谧得有些瘆人。夜风拂过,倒是有树叶沙沙作响声。
她关上门,走回屏风后,“小姐,外面什么人都没……”
“啊——”话未说完,白晴雪蓦地尖叫起来。
“窗外面有人!”白晴雪看到一抹黑影映在窗纸上,飘飘荡荡。她骇然一吓,心脏紧缩。
小菊转过去时,却什么也没看见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怪风猛然吹开了门,“砰”一声,两扇门被吹开,在风中摇晃,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格外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
“呼”
风将屋内的蜡烛吹灭。
“啊……怎么、怎么回事?”突然陷入一片黑暗,白晴雪惊恐万分。
“小菊,快、快把蜡烛点上……”没有了光亮,让她心慌不安。
“啪嗒、啪嗒”
阵阵诡风涌进,门和窗配合着扇动,吹掀了幔帘,悬空飘舞,好似幽灵一般。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,就像鬼链拖沓出的声音。
诡谲阴沉的气氛让主仆二人都吓得心惊胆裂。
突地,小菊瞳孔骤然放大,瞪着门外刚一闪而过的影子。“小、小姐,好、好像真的有人……”
下一刻,她又哆嗦着道:“好、好像是、是是是——鬼!”她声音抖得厉害,牙齿泛寒的打颤。
“胡说!”白晴雪厉声斥道,可惜害怕的她却气势不足,“这、这世上哪有什么鬼!”她故作镇定的说着,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“你快、快去把灯点上。”
小菊迟疑了下,在白晴雪的厉声催促下,颤抖的迈出脚步,缓缓挪向桌边,忙拿起被吹倒的灯台,正要点上,却被门口陡然出现的影子给吓到。
“啊——”她吓得腿一软,跌倒在地上。
淡薄月光射下泠泠清辉,给那抹影子添了几分幽诡森然的朦胧。门口的影子缓缓移进屋内……
“你、你是谁?”
“你~们~不~记~得~我~了~吗?~”清冷飘渺的声音拖着诡谲瘆人的调子。
她们看到影子移动时,还伴随着“滴嗒”的水声,在地板上延伸出一道如水蛇般的水迹。
“你你你你……”
鬼啊!!!
待看清她的面目时,小菊尖叫一声,两眼一翻便失去了知觉。
她低睨着吓昏的丫环,艳红如血般的唇掀起一丝森冷的笑意。然后从她身上飘过,直直迫近白晴雪。
此刻,白晴雪想尖叫,想昏倒,但她喉咙像是被掐住,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,只能瞪大眼睛。白晴雪认出了那身衣裳,她手脚僵硬,感觉血液冰冷蚀骨。泡在水里的身子,越发的寒冷。
黑影骤然逼近,阴冷扑面,她面色煞白,一颗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。“你、你不要过来……”
“阎王爷说我死于非命,不能投胎~~~~我好冤啊~~~我不甘心、我不甘心。。。。”她‘飘’上前,伸出两只手,“我要你下来陪我~~~~”
“不、不要杀我。。。。我不是有心要害你的。。。”冰冷的手掐住她的脖子,白晴雪惊恐无助。
“下面好冷~~好寂寞~~~你下来陪我~~~”她慢慢抬起头,水湿的长发遮住一大半面庞,隐约可见她死白的面皮。凑近白晴雪,嘴里还呵出阴飕飕的气。
白晴雪脸上的毛孔骤缩,“我不想死……求求你饶了我……我会请法师帮你超渡,让你早日超生……不要杀我……”
“没用的……除非找到我的尸体入棺下葬……”
白晴雪忙点头,“好好……我一定会将你厚葬的。”
“你要亲自下去将我的尸体捞上来~~~”
“什么?”她惊愕的瞪大眼。
掐住她脖子的冰冷双手猛地一紧,不断的往她脸上吐出丝丝寒气,阴森森的道,“是你杀了我……所以只能由你亲自下去打捞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让她到湖底去打捞尸体,她怎么可能做得到。万一让人发现了,她该如何解释?
“那我现在就把你带走!”
白晴雪骇然一惊,感觉颈部越来越紧,呼吸困难。“不……我、我答应、你……”
女鬼双手松开,露出凶相,阴恻恻的道,“如果你骗我,嘿嘿……我会将你光溜溜的丢进热锅里炸,还有用火烙的铁钳夹住舌头,一寸寸的拉长,慢拽……哦呵呵呵呵呵呵~~”诡怪的笑声回响在房中,然而却没惊动府中任何人。
白晴雪浑身抖得像筛糠,听得头皮发麻。
女鬼诡笑的咧开嘴,“就像……我这样!”蓦地,一条长长的舌头吐出来。
“啊——”白晴雪恐惧得双目欲裂,终于崩溃的失声尖叫,凄厉的惨叫划破静谧诡异的夜。在那条长长的舌头扫向她时,白晴雪瞠大的双眼向上翻,吓得昏死过去。
“啧,这样就昏了,真没彡。”女鬼很扫兴的看着她,取下那条长舌,没劲的鞭了她一下,撇唇啐道,“没劲。”
“玩够了吧?”一道低沉魅惑的声音飘进来。颀长高大的身影在手里提着的灯笼照耀下,映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。
她将湿漉漉的头发往两旁拨,露出一张惨白小脸,艳红得惊悚的唇顽皮的勾起,愉快的跑向他,像个淘气的小鬼般勾着他的手臂,“嘻嘻,明天再来找她玩。”
“还玩不够?”
“怎么嘛,你心疼了?”她嘟起吓人的嘴,惨白的脸幽怨得更瘆人,故意问道。
凤君绝低头看她,那一张画得夸张的鬼脸,红艳艳的嘴咧开,似张血盆大口,让他也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。“小东西,你打算吓完她了又吓我吗?”
忌情笑嘻嘻的在他身边飘啊飘的,问道,“你不觉得我这个装扮很有艺术美吗?”
他性感的唇角抽了一下,他实在欣赏不来。
忌情没想到,凤君绝在百忙之中,竟还记得她提过的事儿。暗卫找到喜儿时,喜儿整个人只有一缕微弱气息尚存,原先没告诉她,是不知喜儿还救不救得活。
好在老天爷有眼,在忌情得知喜儿遇害两天后,喜儿总算是争气的醒过来了。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忌情,忌情气得不行。
这白晴雪也不知是不是无脑,明知凤君绝想要铲除白家,她入了府不安分守己,还敢动这种歪心思。这不是作死么?
忌情有些同情尚书大人了,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,摊上这一对净坑爹的子女。
这下好了,被凤君绝抓到把柄,灭门离他们不远了。
但在此之前,忌情却不愿让这黑心女死得痛快。不好好折磨一下她,如何对得起喜儿所受的罪?
凤君绝伸手抓住还在左右飘忽的顽皮小鬼,“扮鬼扮上瘾了吗?把全身弄得湿淋淋的,若是病了,有你好看的。”
凤君绝对她也是很服气,为了装神弄鬼的把一桶桶冷水往自己身上泼尚嫌不够,还一块块的吞冰,就是为了制造自带阴气森森的效果。
她轻哼,“我才没那么娇弱呢。”
凤君绝没好气的拉着她离开。
时序渐渐入秋,白日不觉得有什么,但夜晚总是有些凉意。微风徐来,还一身湿的她也感觉到了丝丝寒凉。
忌情回房,洗去了一脸吓人的妆,舒服又惬意。
一抹身影出现在纱帐外。而心情正完全放轻松的她,却没察觉到。
他将纱帐掀开一角,站在后边,好整以暇的瞧着眼前美景,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像是正在诱^惑他的手,让他想去感受那片柔滑的雪肌……
心随所动。
“呀!”她低叫一声,转头便对上凤君绝黑眸暗沉的盯着她。
那眼神让她羞红着脸,下意识的双手围胸,将身子缩进水中,娇嗔一句:“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?”
“遮什么?”他俯下身,靠得她的脸蛋好近,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吐息,才暧昧的低喃,“早就被我给瞧光了,而且你这身子本来就是我的。”
“色坯,不害臊!你快出去!”
“咱们是夫妻,有什么好害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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