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,有人大叫:“不好,有毒气——”
凤君绝从营帐里出来,杨副将匆忙来报:“王爷,这股毒烟正乘东风而来,还请王爷暂且一避。”
凤君绝脸色凛然。他一来就送了这么大份见面礼给他,倒真是花了心思了。
“王爷毋需担担忧,我等已做好了应对措施。”
凤君绝点点头,走回休息的帐营。
见忌情正站在门口,他大步上前,揽着她的肩进去。
“外边没事吧?”忌情担心的问道。
“没事。两军对峙,这是惯见的伎俩,杨副将身经百战,能够应付。”凤君绝轻松自若的说道。
忌情又朝外边看了眼,能听到杨副将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,下达命令。而其他士兵该巡逻的巡逻,不见半点慌乱。
忌情不由得佩服他们。
今晚的毒烟似乎只是在给他们一个警示,又或者说是一个下马威,对方并没有打算强攻。
杨副将带领众将士顺着毒烟方向而去,只看见有一堆尚未燃完的灰烬。
他们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,所以也不确定是否是金昭国的偷袭。
无功而返,杨副将并没有一丝恼怒,只让大伙儿加强防范。这种恶意干扰是常见的事,为的就是想要扰乱他们,分散士兵们的注意力。
有时候这种偷袭还会接二连三的来,然后再趁虚而入。若是自乱阵脚,那便是中了敌人的奸计了。
杨副将来到九王爷帐营前回禀:“王爷,一切正常,请王爷与王妃放心就寝。”
凤君绝应了声,便让他退下去了。
这一夜忌情睡得不是很安稳,其间又醒来两三次,不是被恶梦干扰,就是外边的动静让她无法踏实入眠。
辗转反侧,倒是把凤君绝给弄醒了。
“怎么了,睡不着?”
“把你吵醒了吗?”
凤君绝伸手将她搂过来,“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?又做恶梦了?”
忌情叹了一声,说: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两天一直梦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,心里总有些不踏实。”
凤君绝安抚道:“许是因为环境的缘故。”在军营里,是很难让人放松得下来的。
凤君绝坐起身,忽而道:“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嗯?”她一脸好奇。
凤君绝神秘一笑,将她拉起来,为她披上了外衣,牵着她的手走出营帐。
外边隔着几个营帐便有篝火燃着,士兵严谨的来回巡逻。
他们避开了士兵,朝后山走去。
“咱们这样出来,不会有什么问题吗?”忌情小声问。
“怕什么,有我在呢。”
忌情低头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,甜蜜的勾起唇。她当然不怕,她就是怕会给大伙添乱子。
凤君绝带她来到了后山一处隐蔽的林子。林子里有一汪泉水,水居然还是暖的。
忌情有些意外,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温泉。
“要不要下去泡一泡?”凤君绝问。
忌情愣住。泡?在这?
虽说现在夜深人静,但到底是在户外啊,她还没开放到这种地步呢。
忌情摇摇头。
可是,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。每天都只在营中简单的洗漱一下。军营不远处也有一条小溪,可她又不能像男人们一样袒胸露背的站在河里洗澡。
凤君绝看出她的顾虑,“我在这守着,没人能偷窥得了你。”
忌情看了看他,心动了。
“那你转过身去。”
凤君绝轻笑一声,“你哪儿我没看过的,害什么臊。”
“凤君绝!”她娇嗔一嚷。
凤君绝无奈的转过身,耳边听到她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,脑海里不禁浮想联翩。
他对她身子的构造,恐怕比她自己还要清楚。
忌情解除掉一身束缚,正要下去,一抬头,就看到凤君绝转过身来。
她低叫一声,本能的双手环胸,羞恼的瞪着他,“凤君绝——”
他却从容朝她走来,“一起洗。”
“不要!”她拒绝。他下来了,谁替她守着?
“万一水里有蛇呢?”
忌情脸色一变。靠!这邪男存心吓唬她是吧?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。
“那我不洗了。”她弯身想要捡起衣服。
凤君绝一把搂住她,“有我呢。”
忌情来不及抗议,就被他强行带入了温泉里。
她懊恼的挣扎了几下,就被他给搂入怀里。
凤君绝只脱了外衫就下来了。此刻他身上还穿着单衣,忌情反而觉得有些淡淡的羞耻。
“你怎么不脱衣服就下来!”她本意是想赶他上去的。
不过,凤君绝却特别会往深处去理解,他贴着她暧/昧的低语:“我怕脱了,会控制不住。”
忌情小脸一红,一巴掌拍下去:“能不能正经点!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
凤君绝咳了一声,无奈地道:“小情儿,你是想谋杀亲夫吗?”
忌情起初还以为他装呢,但见他一脸痛苦的样,不禁担心地抚上他的胸口,“有这么夸张吗?我都没有用力啊。”
“没用力都能拍得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要是用力为夫还不教你给劈成两截。”
忌情被他煞有介事的口气给逗笑了。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,“你乱讲什么,我可是立场要做个小仙女的,瓶盖都拧不开的那一种,你别破坏我的形象!”
凤君绝气笑不得。
这小东西到底是真迟钝还是装傻?
他忽握着她的手一翻,两指在她手腕处把着脉。
“干嘛呀?”这是要给她把喜脉?他还会这技能哦?
凤君绝皱了皱眉,心头一震。
她这体质真是奇怪。之前假死没了脉博迹象,后来又莫名的有了内力。
现在才短短一个月不到,她的内力增强的速度令人乍舌。她随便一掌,都能将他胸口震痛。
凤君绝看着她,开口道:“你默念心法的内功口诀,再凝神贯注,朝那边那棵树打去。”
忌情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,不解其意,但还是照做。
当她运行真气凝聚在掌心,朝他指定方向随意的一掌打过去。
静待两秒,没什么反应,连树叶都没落下一片。
忌情略显尴尬。
靠!这是让她表演啥呢?隔空打空气?
她正欲开口,忽然,只听“噼啪”一声,树没动,但树旁边的巨石却突然裂开。不仅裂开,还碎成了一地的碎石粉末。
忌情傻眼了。
这……这尼玛是什么操作啊?
她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。这是她的杰作吗?她几时有这么大的威力了?
忌情狐疑的转过脸看向凤君绝,质问道:“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出掌了?”
凤君绝一脸正色的看着她。
忌情被他盯得莫名的心慌。
“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?”
凤君绝沉声问:“你在宿州那段日子,还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
“特别的事?”
凤君绝直勾勾的盯着她,不容她眼神的回避,“你现在的内力,至少有五十年的功力,你就算天赋异禀,也无法在短短一个半月时间内有这样的修为。”
忌情默。
她没想到,凤君绝居然察觉到了。
“不能说?”
忌情抬眼看他,沉默了半晌,才开口道:“我答应过人家的。”
她还没弄清楚神行者跟凤君绝到底是什么关系,他又被关在那种地方,若是贸然告诉凤君绝的话,她无法预料后果。
神行者不愿意曝露自己的身份,应该也是有这个顾虑,不想让凤君绝涉险。
可是忌情也不想骗凤君绝。
她觑着凤君绝,见他不说话,扯了扯他,“你生气了?”
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道:“小情儿,你到底跟多少人还有秘密?你这样,我会吃醋的。”
之前替她解了毒的那个神秘人,这次又有人传了内功给她。普通人都得修行几十年,这关系得多深厚才能这样无私大方啊?
忌情愣了愣,随即笑开,“什么跟什么呀,我又不是跟别人有奸情。”
凤君绝抱住她,“当真不能说么?”
“等我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了,我再告诉你好不好?”忌情软声说道。
他还能说什么呢?她若有心瞒他,他还能诱导她说出来。偏偏她这样坦荡荡的,该说的她都告诉他了,不该说的,她也坦承了。他实在不好再逼迫她。
“凤君绝,我现在真的有这么厉害了吗?”忌情跳开话题问道。
凤君绝看了看她,说道:“以你现在的内力,练五行神诀完全不成问题。神行者的独门秘笈,哪怕是我,恐怕也只能练个三四成。”
“真的吗?”忌情脸色一喜。她果然是要开挂的节奏啊!
“以后我再好好教你。但你现在还得继续把五蕴心法给背熟,只有融汇贯通了,你才能更好的使用内功修练其他武功。”
忌情开心的点点头。
凤君绝也没再纠结。不管什么原因都好,总归对她是好的。若遇到危险,以她现在的功力,再加上她的聪慧狡黠,完全是有自保的能力。
凤君绝想着,故作惆怅的道:“照你这变化的速度下去,以后你凯非是要凌驾于我之上了?”
忌情揽着他的脖子,亲着他的下巴,弯起月牙眼,“那以后我就保护你呗。”
凤君绝心头暖洋洋的,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说要保护他。
泡完温泉,忌情感觉整个身子都清爽多了,睡得也踏实了。
翌日
黎明破晓,忌情就醒来了,她是被饿醒的。
枕边却已没人了,凤君绝起得比她还早。
忌情起身,打算去伙房看下有什么吃的。
伙夫见到她有些意外,“王妃,您怎么这么早?”
“我肚子有些饿。”忌情眼珠子转了一圈,问道:“能不能给我点什么先垫垫肚子?”
她不知道军营中的规矩是不是得到饭点大伙一块开饭。
伙夫连忙道:“当然可以。这儿有现蒸好的馒头,王妃请稍等,我这就给您拿去。”
忌情拿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,道了声谢便离开了。
却不成想,这两个馒头,也给自己要来了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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