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莹莹眼里光彩流动,但瞬间又暗淡下去,“有什么办法能与陈浩知抗衡呢?。”她苦笑一声,“怀远,我早已没有了自由,你别为我费心了。”
沈怀远掰过凌莹莹的肩膀,让人对着自己的眼睛,张口欲说些什么。
“放开你的手。”冷漠的语气从沈怀远身后传来,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飘摇之感。陈浩知脸色阴沉得可怕,此刻他正在努力压抑内心到暴戾。
沈怀远微蹙眉心,转身看着来人,眼里是不屑和厌恶。
陈浩知忽略面前的男人,两步跨上前便圈起凌莹莹到手腕,拖着人就要离开这里。沈怀远抢身上前,眼看着就要拦住陈浩知,却别身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拦住。
“让开!”
沈怀远愤怒地吼道,看起来像要动手。
凌莹莹在远处看见,连忙喊道:“怀远,你别动手。”动起手来,保镖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。
沈怀远冷静下来,眉头深蹙,对着陈浩知的方向喊道:“陈浩知,你不喜欢莹莹,就请你放过她,不要再利用她对你的感情,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。”
陈浩知黑着脸,停下脚步,转身沉着声音道:“我们两人之间的事,你一个外人没有资格插手。”
病房内,凌莹莹被陈浩知猛的推到病床上。
“怎么?你又想要强迫我?”凌莹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,似乎对陈浩知这样的行为已经有了准备。
陈浩知眉心堆出一道褶皱,额头青筋毕露,他掐着凌莹莹的脖子,“看来上次还没有让你得到教训。”
“呵。”凌莹莹漫不经心的笑出了声,倨傲地看着着面前这个男人。“你就只会伤害别人吗?”
他松开了对凌莹莹的禁锢,冷漠地转身,“过两天就要进行肾脏移植了,你好好养着,免得手术又要被推迟。”
话音落,背影已经消失。
所以,她的价值就是那一颗肾,是吧。
凌莹莹抱着手臂,蜷缩在病床上。她将头埋在被子里,痛哭出声。
手术前夜,陈浩知出现在凌莹莹病房。看着一起挤在病床上的母女俩,陈浩知心里竟然软了几分。
朵朵已经睡着了,陈浩知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自那一日两人不欢而散后,陈浩知再过来,凌莹莹都只当没看见。此刻又是这样,陈浩知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,看着这对母女。
半晌,凌莹莹被看得很不自在,一直没有睡着。她感觉到陈浩知脱了鞋子,似乎要挤上床来。
“陈先生,床很小。”
陈浩知固执地继续脱鞋上床,没有理会凌莹莹话外的意思。艰难地挤上床,朵朵被夹在两人中间,当陈浩知躺下后,小孩儿竟然伸手将人衣服攥在手里。
凌莹莹无奈,暗叹一口气,往床边挪了一点位置,让陈浩知能够进来一点。
一家三口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小床上,陈浩知轻轻拍着朵朵的背部,动作带着一丝生疏,毕竟这种事他从来也没有做过,现在做着这种事,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。
气氛温馨得让人难过,这种场景,凌莹莹多少次在梦里看到。陈浩知知道朵朵是他的女儿,每晚都会陪着她们母女入睡,这是她每次午夜梦回时,最幸福的时刻。
但梦总有醒来的一天,当幸福感消散,空荡黑暗的屋子总会提醒她,陈浩知如今爱着的是另一个女人。
凌莹莹睁着眼睛,静静躺在病床上,想了很多,忧心重重。
“明天就要进行手术了……”
如果她真的没有挺过来,朵朵该怎么办?
“嗯。”陈浩知低低地应了一声,看了看一边的凌莹莹。细长浓密的睫毛微敛,瘦弱的肩膀颤抖着,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
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舍和怜惜,此刻,他甚至冲动地想放过凌莹莹。但这个想法仅仅在陈浩知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秒钟便烟消云散。
“陈浩知……”
昏暗的灯光下,凌莹莹粉唇微启。她深吸一口气,垂下眼眸,将瞳孔里的期待全部掩盖。
“嗯……”
“这么多年来——”凌莹莹停顿片刻,呼出一口气,继续道:“你有没有喜欢过我?哪怕只有一点点?”
滴答滴答……时间一点一点静静流淌,病房里完全静了下来,除了呼吸声,没有任何回答。
沉默,依然只有沉默。
此刻的沉默,对凌莹莹来说就是否认,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丝一毫。
现实永远都是这样残酷,十八年的付出,连一句善意的谎言都没有。
“我——”
“玲玲玲……”
电话铃声突然响起,陈浩知动作很快,怕声音吵醒孩子,在铃声刚响起的时候便接通了电话。
“浩知,我好怕啊,你在哪里?”
病房里很安静,当听到电话里凌水那惊恐的声音传来,凌莹莹心里像是劐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,呼呼往里钻进冷风。
“水水。”陈浩知连忙掀开被子,穿衣下床。
冷风灌进被窝,朵朵冷得一哆嗦,迷糊地翻了一个身。手里攥着的衣服消失,小孩儿在睡梦中都皱起了眉头。
凌莹莹心疼地帮朵朵掖好了被子,转头看着一边整理衣服,一边往外走的陈浩知,心如刀割。
“陈浩知。”凌莹莹语带震颤,眼里含着眼泪喊了一句。
陈浩知身形一顿,开门的动作就那样僵住,没有要转过身来的意思,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。
凌莹莹看着这男人冷漠的背影,伸手摸了摸身边朵朵的头发,艰难地开口道:“如果明天我死了,你能帮我照顾好朵朵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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