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翊脸色一变,浮起了恼怒和讥讽,“笑话,本宫怎么会爱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,本宫不像你们,一个个饥不择食。”
“如果是呢,太子岂不是连自己都骂了?”
谢雁初摇头,“其实承认了也没有什么不好,虽然太子妃永远不可能看得上太子,可太子少对她少些算计,她在太子府里会活得更好一些。”
“闭嘴。”
楚翊听他这样说,只感到更加气懑,“本宫永远不会爱上她,永远不会!你再信口雌黄,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。”
像是在宣告,可是心头却一阵隐隐无力。
“噢,这样啊,谁说谎谁是小狗。”
谢雁初笑着出去了。
他的确也是来看看这里的情况,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。
楚翊对沈言心思的复杂,看来远远超出他的预想。
楚翊拳头攥紧,他像有什么被戳破后的羞恨,他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。
实际上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这里来,沈言明明不在,他却鬼使神差,迈入了这个院子。
可是要说他爱她,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,他恨透了这个女人,她就算死了,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。
楚翊回到大殿,沈巧儿正在等他,看到太子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感觉,她不免奇怪,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沈言,心情一阵不舒服。
楚翊落座,饮了一口凉茶,才觉得心口顺畅了一点,“有什么事说吧。”
“臣妾刚才听说了一件事,太子妃不知怎么的就摔到了地上,受了重伤,差一点危及性命。”
楚翊皱眉,“可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,所以臣妾猜测,大概是太子妃过于操劳产业,生怕臣妾抢她的,到处奔忙,不小心摔倒了吧。”
沈巧儿幸灾乐祸地说,边观察着楚翊的脸色。
楚翊有一种沈言遭到报应的快意,可心头伴随而至的,却是一丝浮躁不安。
“那些产业就先搁置着,等她好了以后再处理,各大店铺和酒楼的掌柜也会打理,不会过于影响。”
沈巧儿见楚翊没有让给她接手的意思,脸上不由得黯然,“照这样的情形,太子妃还不知道要躺多久,臣妾还是像上次说的,想要先练练手,长一长经验,殿下看……”
楚翊不由得有些烦躁,仍然耐着性子道,“上次你要说管,太子妃出来阻拦,这一次也难保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,不必白费功夫。”
“可是,这次太子妃伤得很严重,臣妾派人去悬壶馆看了,太子妃昏迷不醒,谢雁初正在给她的头部施针,大概是她头部积了淤血,又怎么会像上次那样神采奕奕地出门,什么时候能爬起来都不知道呢。”
“什么,头部有淤血?”
楚翊有些不敢相信,连声音也似乎急了一些。
怼天怼地怼人,活力十足的沈言,竟然有一天会落到这样的境地,这样的反差也未免太大了。
沈巧儿看到他这样的态度,只觉得心一凉,难道他不应该是欣喜若狂吗?可是从他的脸上,她可看不出有什么喜悦。
她看着楚翊,咬了一下嘴唇,“殿下是在关心太子妃吗?”
楚翊这才意识到他的反应不正常,语气幽凉了下来,“不过是在想,如果死了更好,有些惋惜罢了。”
沈巧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,现在她终于确定了,他在关心沈言,一定是。
她早就想到,沈言恢复了她的狐媚样,楚翊每天看着,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?
说到底,不过是图她的那张脸罢了。
但怎么样也好,终究还是在意。
沈巧儿掩住心头的情绪,“臣妾看太子妃十天半个月也好不起来,那些产业的事务不能就这样一直搁置着,如果殿下不放心,不如先让臣妾管一两家,臣妾向殿下证明臣妾的能耐,到时候,殿下再把更多产业放心交给臣妾。”
楚翊见她执意抓着这件事,而本来这些以后也是要让她管的,“好,那你就先管好来聚吧。”
千锦铺子利润巨大,而且事务杂多,需要精明心细,再者对首饰,也要有一定的鉴赏甄别能力,他当然不能轻易交给沈巧儿,这也是为了太子府着想。
沈巧儿本来想管千锦铺子的,顺便从里面捞油水充充她的私库,没想到楚翊让她管的是酒楼,而好来聚并非沈言名下产业。
不是沈言的,那就等于是她的,她来管,岂不是多此一举?
沈巧儿感到吃了哑巴亏,有苦说不出来,可是她转念一想,她先证明自己的厉害,还怕楚翊不让她管其他的吗?
等到沈巧儿走了,凌风问起了这件事。
“殿下明明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侧妃想要太子妃名下的产业,对么?”
楚翊踱步到院子里,“太子妃虽然重伤,可她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不简单,若让侧妃去插手她名下产业,那些人必定不会让侧妃好过,本宫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。”
“查查,太子妃是如何重伤的。”
凌风提醒,“殿下不要忘了皇后娘娘的叮嘱。”
楚翊冷笑,“本宫只不过想知道一个清楚,时机成熟了,自然会斩立决。”
沈言无论如何也得死,他不会容忍一个女人永远骑在他的头上,太子府的利益,只能握在他的手里。
“尊主,查出来了,是沈巧儿所为。”
谢雁初来到墨君逢的面前,恭敬地说。
“这女人留着是祸害,除掉了吧。”
对付区区一个沈巧儿,要比对付皇后简单多了。
谢雁初淡笑着看向床上的人,“解决沈巧儿是很容易,不过平时太子妃以斗这个女人为乐,如果她就这样死了,太子妃今后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,我以为,不如等太子妃醒过来,让她亲手还回去,如此要有趣得多,也能为太子妃解恨。”
墨君逢微微凝眉,“她的招数不总算简单幼稚,这一次就连累阿言受累,你能保证,下一次阿言不会中了她的算计?”
谢雁初神色一敛,“能保证。”
对方用挖地道这一招,夜里着实不好防备,尊上没有说怪他,可是他依旧自责,默默下定决心,今后一定要警惕再警惕。
“谢雁初,你跟着本尊,本尊只要你做一件事,那就是保她周全。”
“明白。”
谢雁初肃然,从他投靠,他就只有这么一个任务。
墨君逢起身,立在窗前,满园春色,地上铺了一层淡淡的花瓣,这样好的时节,可惜她却缠绵床榻。
谢雁初坐到榻边,为沈言施针。
探出来,淤血依旧很浓。
“需要连服三天去瘀的药,如果还不能淡去,就要在脑袋上破开一个洞,把淤血都排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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