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懂,你明知道他那种人不会有什么长久的……”
只不过就是一纸契约绑住了她而已,什么时候他想要单方面撕毁契约,她也是无能为力的。
到那时候,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就如同前几天,找工作都到处碰壁,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。
苏朵被噎了一下,绞尽脑汁想着做一个情儿的好处。
“以后的事想那么远干嘛啊?你怎么知道你下一秒钟会不会死掉啊!今朝有酒今朝醉啦!现在有钱花,就赶紧的享受人生!”
“早晚有一天,他会甩了我,然后将我花的这些钱全都要回去……”叶悠悠越哭越凶,根本停不下来。
苏朵气结。
“他至于吗!他什么人啊!几百万掉在地上都不会看一眼的,你以为他会在乎你花的这点钱?”
叶悠悠摇头,苏朵刚要说她终于开窍了,叶悠悠一张嘴又气死她:“他自己不想要扔掉那是他的事,水也不能说什么。可是我花掉了他的钱就不是他的事了,他完全有理由要回去……”
这是什么你妹的歪理?
苏朵真想给她一巴掌让她醒醒。
但是看在她这么伤心的份上就算了。
她声音软下来:“悠悠儿啊,我说你啊,不要想那么远啊好不好。眼前他肯这么对待你,说明他真的在乎你的,你看,他一句话开除了胡娟,你还可以少读两年书,白拿一个学士学位,有什么不好的吗?别的大老板,谁肯这么大方给女人一张白金卡?”
叶悠悠就是不高兴,狠狠的哭,抽抽搭搭的。
“再说了,现在别人看你眼红,不就是因为他还没结婚嘛!所以你有机会成为他正式的太太的!只是在没有成为他的太太之前,人家都会嫉妒你的!都会想要来抢这个位置,所以,那个贱女人才会这么讽刺你,不要放在心上啦!”
太太?
苏朵不说还还,一说叶悠悠更是难过的要死了。
她有什么资格成为他的太太啊。
两人在一起这么久,除了他各种霸道的索要身体,除了没事逼着她花钱,还有什么好处了?
她什么也没得到。
反而失去了很多,比如自由。至今连身份证都不知道在哪里藏着。
她就是想要躲开他,去到另一个城市,都不可能。
只能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,过着她并不想要的米虫一样的生活。
叶悠悠知道宫睿哲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成为宫太太。
“你别说了,他是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多了。”
“这不就得了吗!”苏朵还以为叶悠悠自己想通了呢,两手一拍,刚要松口气,又觉得不对,“你说什么?”
叶悠悠又不说话了,死死的哭。
苏朵彻底没脾气了。
“女人天生就是感性的动物,喜欢胡思乱想,再加上恋爱中的女人,智商等于零。而且,我看你现在智商是零下的水平,不利于思考,所以你给我停止运作大脑皮层!”
她这么说,还是没用,叶悠悠抽光了两包至纸巾,地上扔了一大堆,眼睛肿的像个核桃,哭啊哭。
心里难受。
她也不想哭的,不想这么软弱的,只是就是觉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这么委屈过。
所有的泪水,都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了。
就连妈妈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哭过,甚至就是在葬礼上象征性的哭了一下,就强行让自己强颜欢笑了。
而如今,似乎这么多年来,所有憋回去的泪水都一次性释放掉了。
止都止不住。
苏朵不厌其烦,劝的自己口干舌燥,只能招来叶悠悠更多的泪水。
她看得自己都快要跟着哭了。
想想自己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,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依靠着谁,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,要依靠一个根本就不将她当回事的男人活着……
叶悠悠更加难受,干脆放声大哭。
路人侧目。
苏朵抬不起头来:“别哭了!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!”
叶悠悠情绪爆发,什么都不管了,甩开苏朵,手里抓着一大团纸巾,一边哭一边上路,拦下一辆车,也不管苏朵了,自己跑了。
丢下苏朵一个人站在路边,手里提着的都是叶悠悠和她两个人买的东西,多的拿不动。
她气死了,田欣雅个长舌妇,没事乱嚼什么舌头,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。
哼!
她也气鼓鼓的回家了,打了一辆车,专门运送她那一些大包小包。
叶悠悠一路哭到家,哭的那个司机都不忍直视,想要劝两句都无从开口。
“小姐您就别哭了,再哭下去我这车都开不稳当了啊……”
叶悠悠不管,开不稳当就不开,要么干脆撞死了算了,她好去找妈妈。
反正她在这个世上活着也是生无可恋。
回到家,这个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,都有两人共同生活的影子和记忆。
宫睿哲还没回来,家里空荡荡的很安静,房子太大,甚至都有回音了。
叶悠悠就想起之前伊祖天生日之后,自己一个人从游艇上回来,独自面对这这个大房子,苦逼的等着宫睿哲临幸。
是啊,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。
记忆涌上心头,叶悠悠却再也哭不出来了。
她跑回去之前的大卧室,被宫睿哲砸烂之后,到现在都没有重新装修,宫睿哲一直都睡在小卧室里,和她挤一张公主床。
是啊,这是人家自己买来的别墅,人家想要睡在那里,是人家的自由。
之前在游艇上靠赌赢来的粉钻,此时安静的摆在被扶起来,砸烂了一半的梳妆台上。
红色的丝绒小盒子。
叶悠悠拿起来看了一眼,根本看不清,泪水又模糊了视线。
他不就是对她有金钱上的好处,身体上的索取。
她和那些站街女有什么两样。
起码人家不偷不抢,光明正大的靠着自己的身体赚钱,每一分都是血泪钱。
可是自己呢?
就伺候一个男人,基本上白白花着人家的钱,还没有胆子承认自己的肮脏。
肮脏。
多可怕的词。
叶悠悠忽然觉得自己好脏。
她仿佛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。
这种感觉很可怕,很冷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。
由内而外。
她掀开被子钻进去,希望能让自己暖和一些。
就这么靠在床上呆呆坐着,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,外面天色慢慢黑下来。
城市的红灯绿酒又开始散发属于他的独特的魅力。
宫睿哲忙碌了一天的工作回来,屋里没开灯,很昏暗,他还以为叶悠悠还没回来呢。
死丫头,还嫌没事干,出去就回不来了,不知道拿着卡在哪里疯呢。
他也没在意,放下东西,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,自己去冲了一杯咖啡,端着上楼去。
结果一推开小卧室的门,他还以为进了贼。
叶悠悠躲在床上,呆呆的坐着,也不开灯,睁着眼,像个雕塑。
“大半夜的装什么贞子!”宫睿哲被吓到,很不爽。他竟然被自己养的女人吓一跳。
叶悠悠没说话。
宫睿哲打开灯,一眼就看见叶悠悠哭的像个什么似的,两只眼肿的老大老大。
怎么回事啊这是?
他很少见到叶悠悠哭,哭成这样,得多么天大的事啊?
他爹死了?
不至于,她那个爹,估计她也不会在乎他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叶悠悠木然的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“说话!耳朵聋了吗?”
宫睿哲最烦女人矫情。
有事问你你就说,说完了有问题解决,没问题大家皆大欢喜,闷葫芦的是几个意思?
他又不会读心术,最讨厌女人玩这一套,等着他去猜。
“你还知道问?”
宫睿哲气结:“不问!你死了老子都不会问!”
本来就是一句气话,结果叶悠悠听着又有心了。就是啊,她死了他都不会在乎的。
这么一想,又难过得不行,只是哭了一天了,再也没有眼泪,就是眼圈红了。
宫睿哲一看,忍不住心软了,可是脾气依旧不好:“到底出了什么事了?天塌了还是你丧考比了?”
丧考比?她也要有的丧才行啊!
她抬头用一双红肿的没法看的眼睛看着宫睿哲:“我是你什么人?”
“女人。”
叶悠悠不说话了,又开始闷,不理他。
宫睿哲受不了这个,捏着叶悠悠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,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!痛快点会死?”
叶悠悠一赌气就问:“我就只是你的女人吗?”
宫睿哲那叫一脸的不耐烦:“你还想怎么样?”
多少人想要做他的女人他还看不上呢,他都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,还想怎么样啊。
叶悠悠冷笑了一下,配上两只红肿的眼睛,那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
就只是他的女人而已,他包养的女人罢了,别的什么都不是。
宫睿哲一把甩开她;“你什么意思?”
身为他的女人,难道还不满足吗?还想怎么样?给她钱花,给她好吃好住好穿,还不知道满足吗?
她也和外面那些女人一样,永远不知餍足,贪婪成性。
谁知道叶悠悠竟然说:“你果然只是将我当做你包养的一个金丝雀罢了,我还以为我在你心目中有多高的地位呢,原来也不过就是一团烂泥巴!是我自作多情了!”
宫睿哲一怔,没想到叶悠悠要的竟然是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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